陈熠安没有继续说话,因为他体温虽高,但又畏寒,刚才在空调房里闹了一通,实在不舒服。

    现下他的脸颊蹭着梁怀的衣料,隔着体温,绷着的弦松开,舒服到睡着了。

    ……

    他是被针扎后,疼醒的,发现是在医务室,校医正在给他输液。

    支架上还挂着三大瓶代打的水。

    思绪要比平时慢半拍,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发了几秒钟的呆,余光瞥见梁怀站在窗边,压低声音在讲话:

    “嗯,抱歉,我今天去不了了。”

    “明天,我把今天的班补回来。”

    挂了电话后,梁怀转身,发现陈熠安醒了。学弟平时精力旺盛,总是咋咋呼呼的,病了,看上去更讨人喜欢一些,因为不舒服,眼皮垂着看上去有些无辜,嘴巴也微抿着,只是淋雨生病了,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陈熠安:“要不你还是去上班吧,我这边自己能行。”

    不说话不知道,一说话把陈熠安吓了一跳,竟然这么沙哑。

    梁怀手插着裤兜,走近他,“我要是走了,不怕你那室友又来欺负你?”

    提到这个就来气,陈熠安不甘心:“今天我不在状态,改天再找他算账。”

    “我等你打完,再送你回寝室。”梁怀找校医要了张毯子,搭在了陈熠安的身上。

    陈熠安觉得有些别扭,“真没事,耽误你工作就不好了,我可以让我另外两个室友来照顾我。”

    梁怀拿出手机玩,心不在焉地回:“你以为我乐意来照顾你?这是我带班学长的职责。”

    得,感动没有两秒钟就垮了,陈熠安撇了撇嘴。

    没过一会儿,他挣扎着要起身,被梁怀拽住,“你干什么?”

    陈熠安:“找点水喝,我的嗓子干得要冒烟了。”声音确实比平时嘶哑许多,都怪周益,在宿舍把他的水打翻了。

    梁怀把他摁回座位,自己去端了杯温水来递给他。

    他张大嘴,一口都喝完了,然后眼巴巴看着梁怀,后者没说什么,再给他倒了一杯,他又一口气喝完了。

    “怎么嘴里这么苦。”陈熠安咂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