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的声线逐渐有些刺耳，像是审问犯人一般，直截了当的将问题抛出。
耶律楚珖看着她，神情一瞬间恍惚到了年幼之时。
他刚出世那年两国之间因相交敏感，他的生母备受冷落，明明并不身处冷宫却受尽宫内人的排挤，起初几年有生母护着的日子倒也只算清贫了些。
谁能料到六岁的时候，生母突发急病陨了，至此以后七年他都过着任人践踏的日子。
就连新入宫的太监，都能踩着他的手背唤他一声没人要的小杂种。
为了吃的，他不得不偷偷与宫女们等价交换，以劳动力换取食物，可惜宫内哪有不透风的墙，等到被太监们发现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宫女愿意偷偷帮助他，就连从前有过善心的宫女也都失踪了，他不得不过着，将食物分成几份藏匿起来的日子。
有的时候，实在没吃的，再将他们挖出吃掉，虽然已经馊了许久，可也至少能令他撑过那一天，就这样的日子，他一直熬一直熬终于，靠着一手出众的射箭功夫，崭露头角。
没人知道他为此努力了多久，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练习射箭，他一次又一次在深夜的时候将手掌磨破。
而从那以后，宫中才渐渐有了威望。
也是从那以后，所有与他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他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所有人的趋炎附势阿谀奉承，除了年幼时，他还未曾受过这样的质问？只是没想到会有一日，会出自自己永远想不到的人口中。
他绝艳双眸微微眯起，口中吐出近乎残忍的话语，视线却不再看向云侧妃。
“不过是个贱婢。”
这番话，也不知是说给云侧妃听，还是并不在场的意浓，还是给残忍的自己…
兴许是早已料到男人的说辞，云侧妃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失落。
到底是这段时间有些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险些都忘记了眼前的人是谁了。
见耶律楚珖移开目光兴致缺缺的模样，她便不再提及，转而谈论起别的话题，试图引起耶律楚珖的注意力，可惜的是今日不可同日而语，心烦意燥的耶律楚珖更是直接抬脚离去。
云侧妃这才发觉心底有一些慌乱。
将耶律楚珖推出去到底是不是错的呢。
可失了恩宠毕竟是早晚的事。
她做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