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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那天,载郁说要带我去游乐场,那里到除夕晚上十二时钟声响起的时候,会有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

    他和我商量这些时,我正坐在电脑前写文稿。

    我辞职也有不短的时间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该做些什么,总不能一直靠载郁养我。我向一些微信公众号投了过去的稿件,其中有几家愿意与我签约,按照稿件数量给我稿费。

    因为不需要出门,所以载郁很放心,就让我放开手去做。

    听到他的提议后,我摘下眼镜,回头看向他。

    “看来我们郑sir还真是因为查案太辛苦,不食人间烟火。”我的语气里带着揶揄,“都不知道除夕夜的游乐园里到处都是等着看烟花的旅客,尤其是摩天轮,更是一票难求,不信的话你现在看看,是不是票子都已经售罄了。”我说罢对他笑了笑,接着又戴上眼镜,准备转身继续写稿。

    “谁说要去摩天轮了?”他倚靠在门框上语气慵懒,我闻言一愣,毕竟摩天轮的顶端是观赏烟花表演的最佳位置,如果不是摩天轮的话,那又会是什么呢?

    “游乐场的后面不是北山吗,北山的山顶和摩天轮的顶点差不多。”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他的话,所以说这家伙说什么游乐场是假的,要我大冷天陪着他跑到北山山顶才是真的。

    “郑sir你觉得,这大冷天的,咱俩裹着羽绒服和球一样,冷呵呵地站在除了咱俩傻帽之外没别人的山顶看烟花,是什么很浪漫的景象吗?”我哭笑不得地问他。

    他想了想我的话,然后一本正经地点头。

    ……

    虽然觉得很无语,但是我又自己想了想,嗯……

    其实还是有那么点浪漫的,如果是和他在一起的话。

    看来好哄的人也不只是他。

    第二天的中午吃过午饭后,我们收拾了一下晚上要穿的厚衣服。他还惦记着我说的话,所以特意给我拿了一件看起来不那么臃肿的羽绒服,又给自己挑了一件极为臃肿的羽绒服,他买这件衣服的时候我就笑话他穿着活像个轮胎,现在我依旧这么嘲笑他。而他听了却不以为意地哼了哼,抬起眼看我。

    “我胖点儿你不就显得瘦了嘛。”他说罢冲我眨眼。

    我被他的话逗得失语,只能无奈地笑着继续看他整理东西。

    从家里到游乐场的路很远,开车也要两个小时左右,而每天下午的这段时间本来该是我补眠的时间。尽管我很想和载郁讲话,可上车后没半个小时,我就还是抵挡不住生物钟的威力,歪着头沉沉睡去。

    睡着以后,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我真的就只是生活在快乐幸福的家庭中的林映,在大学毕业的那天,梦幻地遇到了载郁,然后与他相爱,与他结婚。

    这个梦太美好,美好到刚刚开始,我就明白这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