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第一次来霖城大学。

    下了车后,站在路边盯着东大门看了许久。

    就是一座四四方方看起来格外普通的大门,可经过一百多年的岁月洗礼,扑面而来的都是历史的威严和厚重感。

    身后的美院早些年已经搬去了别的的地方,现在改建成了商业街,进进出出都是没课的学生模样的人,看起来还挺热闹。

    正准备抬脚往里走,忽听身侧的人用一种怀疑的语气开口问:“霖大依山而建,整体面积在霖城所有院校里排第一,你确定打算绕着转上一圈?”

    怪里怪气的调调听得人实在不舒坦,温暖斜了他一眼,不满地问:“敢问老弱病残,我是占了那一项?”

    路时川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会儿,目光落在她腿上,眉峰微拢,“出门的时候不还嚷嚷着腿软?真能行?”

    “……”

    温暖怔了一下抬眼看他,那人脸上的表情明明极为正经,好像就是单纯地担忧她会体力不支,她却觉得自己从他字里行间听出了别有他意甚至炫耀的味道来。

    就你个不要脸的行!

    温暖不打算理他,咬了咬牙默默地扭头朝校园走去。

    看着那道步步生风的身影,路时川无奈地摸摸鼻子。

    他自认平时挺品行高尚一人,可一碰见这姑娘那为数不多的劣根性便以不可阻挡的态势迅速滋生蔓延,暴露无遗。

    不逗得她炸毛,决不罢休。

    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觉得看着她气鼓鼓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格外得心满意足,格外有成就感。

    嘶,他八成是没救了。

    霖大的艺术教学楼靠近西门,走过去横穿整个校园。

    一路欣赏着周围的景致,慢慢悠悠地晃过去差不多花费了近两个小时。

    周末也还有不少学生在上课,温暖跟在路时川身后,除路过画室时没忍住往里多看了两眼,其余时候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那一副生怕扰了课堂纪律被老师点名批评的模样,直叫人忍俊不禁。

    从教学楼里出来,路时川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拉着温暖走进一侧人工湖上的亭子里,仍旧笑个不停。

    大概知道这人在笑话自己,温暖也懒得理他,半趴在栏杆上,假装去欣赏眼前波光粼粼的湖水。

    微风拂面带着水气,清清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