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极少,不喜言笑,观之只觉斯文异常,并不贴近本该善于交际左右逢源的商人,倒是更像个读书人误入了雅座,没什么共同话题能勾起兴致的。
麻将桌上开着强光灯,洗发牌有人招呼着。
为了防止上下家再输多心,白琉璃从进雅座起,就挪动了椅子,坐在年轻男人身后。
听是要再打两圈,心想着回散座熬着受冻也是要熬,在雅座锅炉供暖、烧得暖烘烘的也是熬,就没急着走。
酷烈灯光的光与影,她坐姿慵懒,软洋洋地凹着腰,靠在椅背,一张小脸倒也禁得住强光无情的当头照射。
期间,黑斗篷故交的,什么梁太太、王太太一流,陆续来打招呼。
出牌就很慢了,一盏茶的功夫也没打出去半圈。
白琉璃掩面打了个哈欠。
“小公主。”
黑斗篷也跟着这么喊,叮嘱她:“都凌晨一点了嚜,外头乱得么不谈了。这里有座机,要是困得熬不住,就摇个电话喊你家人朋友的,接你回去。”
“不玩了,先失陪。”
年轻男人淡淡收回视线,下一秒,迈开修长的双腿离开雅座。
他们牌瘾正浓,沈眠原先的位置很快便有位梁太太顶替;
白琉璃再留在原位看牌就很不合时宜,相隔几秒,她也浅笑着告辞。
然后,刚走出雅座,一个转角,就和已经离开的男人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