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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

    秦浈点点头:“是呀,毕竟村子里的人都是搬出去的,如今听说有人搬进来的,还怪稀奇的。”

    村子里的人搬出去是大势所趋,谁让这乡里的人丁越来越多,田地却越来越少?不少生活所迫变卖了田产的人家在村子里没有了依靠,那就只能到县城、州城去谋生了,可不就是离开的人越来越多么!

    秦雩漫不经心道:“那唐家姐弟不被唐氏认可,却仍旧选择住下来,想必也是在打‘持之以恒’主意,想慢慢打动唐氏家长,好达到回唐家的目的吧!不过,这离开了的人,如今又是怎么好意思腆着脸要回来的呢?”

    秦浈又问:“二十年多年前唐氏便已经是高门大户了吧?他们的爹为何要在那时候离开?”

    若说唐父离开唐氏之时,唐氏已经式微了,那别人说他是趋利避害,不能同甘共苦倒也没说错。可偏偏那会儿唐氏正受到皇帝的夸奖,几位在朝为官的唐氏子弟也受到了重用,唐氏满门皆荣幸,实在是想不到为何有人会放着这样的荣耀不要而自立门户。

    秦雩道:“外人如何能知呢?只知道当年那唐才厚被唐家除名,名字也从族谱里划去了,听说还险些牵连了他的兄弟。”

    秦雩说完,又疑惑地看着秦浈:“浈娘,你为何对这些事这般感兴趣?可是瞧上那唐思先了?”

    秦浈一手扶额,悄悄翻了个白眼,然后抬头无奈地道:“爹,我与那唐家姐弟连面都没见过,如何瞧上唐思先了?”

    秦雩哈哈一笑,大咧咧地道:“也对!我家浈娘怕是也瞧不上那样的人!”

    秦浈道:“爹,时候不早了,我也不打扰你办事了,我先回屋织布。”

    秦雩颔首,又叮咛道:“好,你要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秦浈眼神微微凝固,很快便恢复如常,她退出了主屋,回到自己的屋里去。

    她的屋分里屋和外屋,里屋是她歇息的地方,外屋则放着一架纺织机,平日她便是在外屋织布,做些女红。

    抚摸着织布机,秦浈发起了呆。过了会儿,她收回了思绪,卷起了直棂窗的帘子,让光芒照进屋内,才在织布机前坐下,开始织布。

    脚踏的织布机很快便传出了尖细的“吱嘎”、“吱嘎”声。

    午后的太阳从浊云的缝隙中挤出缕缕阳光,为在凹凸不平、杂草丛生的小道上行走的瘦长身影,投下一团模糊的影子。

    一头乌发被一条发黑的发带扎成丸子束得高高的,然而双鬓和额角仍旧有小绺的发丝不受束缚地跳出,贴着麦色的肌肤散落着。

    高瘦的身上穿着粗麻布缝制的短褐,脚下趿拉着一双草鞋,肤色、装扮与在田里干活的农家汉似乎没有任何区别,但是那悠哉的姿态、不安分的目光又颇有几分闲汉的特征。

    路旁田野里,拄着锄头直起腰歇息的农人看见这道身影,便喊了句:“唐思先,你做什么在这里乱晃?”

    面对陌生的外乡人,任何人都会保持一种警惕和戒备。更何况乡人对于这种父辈离开唐家,子辈腆着脸想回唐家的人并无多少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