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无意懵了一下,才急忙叫道:“不是,我想和你说的不是清怀先生的事,而是响箭的事,你想知道这响箭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响箭一出,群侠出动?”

    墨焉顿住了脚步,默了下还是回转过身来,依然板着脸道:“你说!”

    韩无意一笑,也不再招惹她道:“清怀先生……”瞥见她面无表情的瞥着他,不由得扶额,失笑道:“响箭既然是清怀之物,提起他是在所难免的。”

    墨焉淡淡道:“你继续说。”

    韩无意才继续道:“清怀先生出生官宦之家,家世富贵,出身高贵,却出生不好,其母因生产时难产而亡,撇下年幼无依之子,很快其父便另娶娇妻,又生产下一子一女,清怀先生虽为滴长子,但其父的继夫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承袭其父,你大约不知道,高门大宅的内院何等的阴险恶毒,凶险万分,比之江湖的凶险无不及,年仅两岁的清怀先生受诬陷传言命不好,被送到了终南山学道不得归家,所幸先生天资聪慧,先生的师父云真子又颇具名声,对清怀先生悉心教导,在清怀先生十二岁时,成家中遭难,全家蒙难,为解成家生身的亲恩,他十二岁便下山替父解难,救得了成家上下平安,其父才感其亲□□要留他返家,但十年的薄情无义,清怀先生也不愿事蛇蝎为母,毅然离开,不为成家之子,回到山上后不堪其父频繁来扰,他拜辞了师父下山游历,那时的他年仅十二岁。”

    他十二岁便下山救父,四海游历,成名如此之早,难怪他只二十五岁就盛名了多年,害她还道他已是三四十岁的中年道人。

    韩无意又道:“十二岁下山救父,乱世期间,诸多战乱不平之事,多年间在江湖行走,清怀先生一路任侠趋义,名声大振!七年前与辽国契丹贼人的燕州之战,当时燕州城里还有各门派的众侠客与契丹贼作战,辽贼不敌众侠客,便使契丹内奸在水中下了软筋散,人人无力,个个无气,纵然武功盖世也无法作为,危急之时,是清怀先生及时赶到,还以响箭之计,大破辽兵,拯救了燕州的百姓和众门派侠客,当时众人为感谢清怀先生,以响箭为号,承诺只要先生以响箭为号,众门派弟子侠客,都尊其所令!”

    所以墨焉放出了响箭,只要在石鹰山附近的侠客,都纷纷前来相助,乃是尊清怀先生的仁德号令。

    韩无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所以墨姑娘,你那一支响箭可是号令群雄,称霸武林之箭,你这一放出可有后悔?”

    墨焉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有何后悔可言,响箭不过是个求救信号,众侠客接到信号赶来,看到我等陷入危机自然拔刀相助,并非只为看在清怀先生的面子,我相信如果清怀先生如果使用响箭号召群侠做些不仁不德之事,群侠也未必会作为,所以清怀先生从不曾以响箭所用,归根到底不过是群侠心中的狭义之心。”说着转身离开了。

    韩无意愣了好一会,才无奈之极的笑了一下,心中蓦然一动,挠有兴趣的看了看走远了的墨焉的身影,目光很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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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已经清点了士兵护卫的人数,幸亏众侠客们及时赶来,他们只是伤亡了一半,再迟些只怕他们将要全军覆没了。

    众人稍稍的清理了一下战场,将自家牺牲了的士兵护卫埋葬了,又开始上路继续向泽州出发。

    经过这场与强盗的厮杀,李元乾也意识到了与在开封时,和府里的护卫,京里的侍卫对打不同,京城外的现实比他以为的要残酷得多,从离开石鹰山,他不再如刚出来时那般自信膨胀而自以为是,他开始反思内敛低调了许多,还虚心不时的向韩无意和魏忠请教,开始成长稳重起来,李玉莲看在眼里很是欣慰。

    夜里没有找到地方休息只能露宿,魏忠找了个靠近水边的地方扎营,指挥士兵们生火做饭,安排巡夜。

    夜幕降临后,月色明亮,众人吃饱喝足,因疲劳了整天,都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整个营帐里,除了虫鸣鸟叫的声音,只有守夜的士兵巡视着营帐。

    彩云也服侍李玉莲睡下,墨焉向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出去一下,便掀开帐篷出去,走到流淌的溪水边,她就着清澈的溪水简单清理洗漱了一番。

    秋夜清冷,溪水也冰凉,墨焉还是脱了鞋袜,挽起裤脚把脚放到了溪水里浸泡清洗,水温刺骨,但温柔的水流包裹着她的小腿双足,还是让她感到一阵舒适。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墨焉微微蹙眉,转头看到了轻步走来的韩无意,冲她露出个笑脸,算是打了个招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时白日里两人有过不愉快,但面对他的笑脸,墨焉也不好给他脸色看,否则该显得她有多气量狭隘,是以她也淡然的点了下头。

    韩无意走到她不远处蹲下,也伸手到水里捧水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