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

    一袭浅绿色长裙,褐色发丝在脑后干脆利落的绑了个高马尾的南笙让开身子让两人进来,带着萧砚和安斯艾尔往院子里面走,一边道:“来的可真够巧的,我经纪人刚和我说完你,下一秒就听见敲门声了。”

    “说我?”萧砚轻笑,眼神扫过院落里面被主人零散放着的一些木雕石雕的小玩意,“准备下次遇见我怎么揍我啊?”

    “认真探讨了一下下次是不是应该学习奥尔德斯的做法直接弃权保留一下实力。”南笙的语气含笑,但是眼里可不是全然玩笑的意思,“反正你这大魔王的名头也快坐实了,不差我这一次嘛。”

    安斯艾尔跟着萧砚的步子往前走,左手还是攥着萧砚的衣角,板着一张精致的小脸观察四周的陈设摆件。

    萧砚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头疼:“……饶了我吧。”

    “噗哈哈哈哈!”南笙的马尾随着她笑的起伏的肩膀在身后划出颤抖的线条,“不过我还是很期待和你的下次比赛的,我总感觉你和其他的对手不同,和你打能得到不少未知的刺激,这多有意思!”

    说话间,三人一路穿过前厅和一条长廊来到一处房间前,南笙请敲了三下门推门进去:“爸爸?”

    房间里只有一张几乎将宽敞的房间贯穿成两个部分的长桌,没有其余别的桌椅陈列架,而这条长桌上凌乱却有序的放着许多的工具,从工具手柄处的磨损可以看出主人在它们身上耗费的时间和精力。

    房间侧面的窗户打开着,窗帘柔软的被风扬起又落下,和煦的阳光和微风拂过桌子另一边的几样半成品,安斯艾尔上下打量了好一阵都没能看出是什么东西。

    萧砚静静凝视桌子后的男人,这人身型消瘦,面色苍白,此时正俯身打磨着一块松黄色的长条形木料,熟悉的弧度和雕刻方式让萧砚第一眼就认出了这熟悉的老伙计。

    “九霄环佩,先生好手艺。”

    九霄环佩琴为伏羲式,木质松黄。配以蚌徽。白玉制琴轸、雁足,刻工精美。岳山焦尾等均为紫檀制,工艺规整。琴身杲朱红色漆,鹿角灰胎,间以历代修补之墨黑、朱漆等。琴身通体以小蛇腹断纹为主,偶间小牛毛断纹。琴底之断纹隐起如虬,均起剑锋。

    男人正在打磨的动作停顿住,终于抬起头看向来人,灰褐色的眼睛里带着惊讶和疑惑:“你认识琴?”

    “万花弟子,君子六艺自然还是知晓些的。”萧砚谦逊而答。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不论是出自哪一脉,万花与长歌门内门弟子对这六艺都是自小研学,择一而精。

    “万花……?”男人眼中的疑惑更甚,直言问,“你是哪一家的,我怎么好似没有见过你?”

    萧砚只是歉意的行了一礼,笑而不答。

    安斯艾尔静静的听两人对话,心思飞转间已经猜到一两分内情——原来这些古武者们各自拥有自己的家族,并且互相之间很可能有所联系。千年来每逢古武者出现,无一不是惊才绝艳武力惊人,为什么这些家族还要费尽心思隐藏自己?

    除非,在这些家族里面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像萧砚或者那些已知的古武者们的武力值,更甚者这种人出现的几率非常低,再加上家族内本身没有自保能力的族人居多,为了自保这些家族才不得不隐姓埋名,只放出能力卓越的后辈子弟为家族谋取一些利益。

    这并不难理解——安斯艾尔心想——传承千万年的世家肯定有他们自己的过人之处,他们真正珍贵可怕的地方或许不是武力值,而是其他的一些至今我们没有注意到或者看到过的东西。如果可以合作……

    男人理解的笑笑,也不再多问,而是看向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