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临儿?”

    “你是我的临儿吗?”

    “告诉娘,乖乖大宝告诉娘,你是不是我的临儿?”

    阿远想这定是一只在荒漠里渴死的鬼,在黄沙里苦熬前行,只求一口水。

    “告诉我!你到底是沐阳还是沐临?”妇人见他久久不答,上前来抓他的衣襟,一双赤红的眸子,紧盯着他,眨也不眨。

    万念俱灰里,最后一点求而不得。

    阿远见的多了,那些难得被宠幸终于怀孕的嫔妃,听到是个女儿时,恨不得塞回去重生时便是这个模样。

    会低头的人才能活着。

    按照阿远以往的为人,他就应下了,一个疯女人给她点安慰又能怎样。

    可现在他已经不是人了,为什么还要做一只逢迎的鬼。

    “我是你爹!”阿远扯开干裂的嘴角,轻笑着说。

    他是凌迟处死的好嘛!

    即便是在阴曹地府里,他也应该是一只恶鬼,一只鬼王,想让他认怂,不能够了。

    “道长!”疯女人抓着头发,鬼哭狼嚎着出去了。

    门儿打开,一院子的阳光。

    阿远微微迷上眼睛,院外有一排杏树,正是花开时节,风一吹,一阵花雨迷雾。

    “这若是地府,咱家何苦那般辛苦活着!”动了动,低头瞧,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浴桶里,浴桶里是浓稠的鲜血,四周是铺天盖地的符咒,门窗被符咒贴了个结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疑惑间,就见一堆道士和尚涌进来。

    “道长!道长!您快来看看!”那妇人拉着一黑脸道人来到浴桶前。

    那黑脸道人伸长脖子,睁大他那双绿豆眼。

    阿远见是他,不禁想乐,吆!这老小子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