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也听明白了,合着是底下人欺上瞒下,贪污他的银子呢,看唐乐乐更看稀罕物似的,啧啧称奇:“你可真厉害,做过买卖吗?每样东西都知道价儿,不像咱,吃饱喝足,哪儿问过价儿呀?”

    “所以,不坑你们坑谁呀?多大俩冤大头呀,换我都想咬块儿肉下来!”

    文渲面色变冷,他没想到身边的下人有这么大的胆子,之所以不关注这些,是因为管事儿的大多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很大一部分是家生子,一家子都依靠府里活着,生死都依附着府里,怎么都想不到他们会自挖墙角,做下这等事儿!

    越想越生气,一拍桌子就要去找人算账,真当爷是好糊弄的啊?

    “回来,你干嘛去啊?”唐乐乐赶紧拉着他。

    “还能干嘛?把人都喊来审问,怎么拿的怎么给爷吐出来,都把爷当傻子了,爷要是不闻不问,还是个爷们儿吗?”

    “你兵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谋定而后动,人要强说就是花了这么多,有收据为证,抵死不认,你能怎样?脑子是个好东西,拜托你动一下!”

    文渲气呼呼坐下来,在乐乐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他气不过,“那你说怎么办吧?爷都听你的!”

    “这种事儿,向来是瞒上不瞒下,他们得了银子,肯定会花在自家身上,买房买地,凭他们的月例,哪儿来的钱?只要调查清楚每个人的身价,谁贪的钱都跑不了!”

    这就是后世的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这时候最合适不过。

    文渲忍不住揉揉乐乐的头发:“真聪明,爷捡到宝了呢,就依你说的办!”

    唐乐乐木着一张脸,什么毛病,喜欢摸人家脑袋,说好的摸头杀呢?没有一点儿怦然心动,只想砍人怎么办?

    有了解决的办法,文渲心情好点儿,又问:“那些产业也不对的吗?”

    唐乐乐都忍着心痛,道:“府里这点儿只是小钱,大头在外面呢,一家客栈,占地几十亩,十几年居然只赚了一万多两银子,放着收租子都不止这个价!

    别的我都不想说,要不是有海运的两条船撑着,你这账目都没法看,是你眼瞎呀还是管事们胆大包天,幸好国公府没交给你,不出几年,你都得卖房子卖地了,祖宗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文渲挑着眉,我知道自己错了,可咱能不这么埋汰人的吗?我不要面子啊?

    谢玉忍着笑,憋得浑身颤抖,文渲没好气踢了他一脚:“你还有脸笑话我,你母亲留给你的产业呢?我就不信,能比我好?”

    谢玉浑身一僵,一拍大腿,“还真是啊,我好像从未盘过账,那个,表弟啊,反正你要查账的,不如麻烦一次,把我的也给盘了呗,哥哥请你喝一年的花酒!”

    “花酒啊?”唐乐乐眼睛一亮,古代的青楼,穿越人士必须见识的地方,怎么能少得了自己呢?

    文渲赶紧咳嗽两声:“瞎说什么呢?爷跟你似的,胡天海地的就知道捧红牌?”

    偷偷瞄了唐乐乐一眼,心里有点儿虚,他也去过几次,虽然不留宿,但是逢场作戏,貌似也有几个熟悉的清倌人!

    唐乐乐敲敲桌子,“说正事事儿,钱袋子不看好了,哪儿来的钱捧人呐?你们手里有可靠的人手没有?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有结果的,需要挨个儿调查,咱们不重则以,动就要彻底肃清这批蛀虫,暂时都别露出马脚来,小心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