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轿……

    秦沅暗不作声,朝桌子下面瞄了一眼。就霍成南现在这个奶娃娃的形态,别说抬轿子了,就是自己独立上轿子都费劲。

    秦沅清了清嗓子,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正欲开口,身前忽然多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是秦岭之。

    秦岭之回头,先是给了秦沅一个暗示的眼神,才又回过头,安抚秦夫人。

    “霍家那小子去外面忙生意,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等儿子听说了那小子回来的消息,肯定要他八抬大轿把妹妹接回去。”

    霍成南在桌子下面啃着馒头,悠哉悠哉听墙根。

    听见秦岭之如此说,秦夫人脸色稍霁,但转而想到霍家那个不成才的,又是一声叹息。

    “虽说男人外出做生意是好事,但就霍家那小子……”秦夫人欲言又止,“先不说他是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你且看这一年,他来咱们府里的次数也是一次也无,听说他人又好赌,草包一个!我是不指望他有什么大出息了,只要他待我圆圆好我就知足了。”

    霍成南手里的馒头啪地掉了,人也傻了,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原来是这种滋味。

    秦夫人话音刚落,桌子下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打断了其夫人的叹息,也让秦沅放下的心忽然提起来。

    “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桌子下面有声音?”

    秦夫人说着,示意身边的下人好好瞧瞧。秦沅快步上前,赶在下人前面蹲下了身子。

    掀开了精致的桌布,桌子下,霍成南盘腿坐在地上,不悦地嘟着嘴巴,脸色涨红,两个小拳头捏的紧紧的,可见是气得不轻。

    秦沅给了个警告的眼神,霍成南焦急地挥动着两个小哥,小嘴巴嘟囔嘟囔,做了个口型。

    霍成南无声地说:“我才不是草包!”

    霍成南说着,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桌子下面的白面馒头,揪起一层白白的面皮,搓成球球,尽数砸在秦沅脸上。

    这一波降智打击给秦沅气得够呛,听到秦夫人的催促,只能气鼓鼓从地上爬起来。

    “娘你放心,桌子下面没有什么东西。”

    秦夫人连忙用手帕给秦沅拍打着灰尘。

    “让下人去看就好了,你这又何必呢?快回屋去歇着吧,等女婿回来了,可一定要他亲戚来接你!”

    秦夫人发泄也发泄过了,想说的也都说了,唯有一连几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