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绮思不信邪,原本小声嘀咕渐渐变成了正常音量的骂人声,惹得进议事厅的长老弟子频频往她这边张望。

    就这样了,温之玉还是不为所动。

    甚至在长老们眼神询问时,她还若无其事道:“怎么了?”

    几个长老默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头沉默,不触这个霉头。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又有什么龃龉,但是掌门的事情,还是不要过问为好。

    长老弟子们陆续走了,温之玉便重新垂头看书,把江绮思当做透明人。

    江绮思见状,运了运气,将满腔的脏话咽了回去。这人怎么回事?把她留在这里,却不搭理她。难不成,是想罚站解气?

    漆黑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她心中沉吟,既然脏话不管用,那肉麻情话呢?温之玉这家伙最怕这个了。

    江绮思眨巴一下眼睛,想了想,曼声道:“温宗主,我有话要说。”

    温之玉坐在案桌旁,垂着眉眼,手上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呷了一口,眉目不动,好似充耳不闻。

    江绮思咳嗽一声,声调拔高了一点,这个距离就算小声说话,也不怕温之玉听不到。但是她就要大大声声地说出来,恶心死她!

    “温之玉,我喜欢你!”

    温之玉动作一顿,眼睫微动,手上继续不疾不徐翻着书页。

    “温之玉,我喜欢你!我对你的喜欢,就像天空对长鹰!海水对游鱼!老鼠对大米!”江绮思的肉麻情话紧跟着就来了,她故意恶心人,说得还特别大声。

    江绮思说完这句之后有些卡壳,她绞尽脑汁想句子,想得颇为痛苦。

    说实话,在现代上学的时候,她的作文成绩一直以来就不怎么样,尤其是这类抒情类的,那就更糟糕了。她一边说,一边忐忑瞧着温之玉,担忧自己文采不够,‘打动’不了温之玉。

    正当她这么想时,却见那人抬眸看了过来,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明显被江绮思吸引了注意力。

    江绮思不由大受鼓舞,继续冥思苦想:“温宗主花容月貌,令人见之不忘,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她注意着温之玉的表情,登时扬唇一笑:“温宗主,你觉得我说得如何?”

    “继续。”

    温之玉将手中茶盏搁在桌上,纤细白皙的手指摁在扶手椅上,漫不经心抬了抬下巴:“怎么不继续了?”

    江绮思咳嗽一声,抿了抿唇角,浓密的睫毛飞快眨动,她开始背情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江绮思将从小学到大学曾经看见过的关于爱情的诗句都背了出来。背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折磨温之玉,还是折磨她自己。